文/刘党生 冯颖
我十分珍爱我的私驾车。他陪伴了我大半生,给我出行带来了极大的方便,同时也清晰地勾勒出我生活变迁的轨迹。
上世纪七十年代初,我刚毕业步入社会不久,县文教办便调我到中垛乡下柏房村七年制学校任校长。四年后,又调任南柯榼中学校长。在中垛的八年,是我人生最艰辛的岁月。下柏房和南柯榼距我家都在四十里开外,来回快走也要七、八个小时。当时父母年迈,孩子尚小。维持生计的自留地、小块地等繁杂的农活,都等着我去做。
因此每逢星期都要步行回村干活。同事们嘻称我的车是11号。刚参加工作,强烈的责任心、执着的事业心、不甘落后的上进心,促使我必须两兼顾,两不误。因而,常常是忙完农活太阳快落山时才动身返校。四十里路,半程夕阳,半程黑。在此状况下,自行车成了我梦寐以求的向往和追求。但我深知,29、5元的月薪,养家糊口,自行车对我来说,自然是可求不可得的事。八年里,我用11号足足走出了一个“二万五千里”。
七十年代末,因工作需要,组织调我进城工作。先在卫生局,后又调人大办、县委办。其间为方便工作和孩子上学,我由村里迁居县城。县直机关特别是县委办公室,时间要求是非常严格的。交通工具对我已经迫在眉睫。
那时“永久”、“飞鸽”“凤凰”三大名牌,是要“走后门”,批条子才能买到,对我而言,一百七十元钱,已是天价了。我没敢奢求,只能硬着头皮七借八凑,买了一辆长治生产的“环球牌”自行车。
尽管品牌不硬、层次不高,但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辆私驾车。在县委大院的十年里,每天我骑着这辆车,准时上下班,按时接送子女家属。那车竟然成了我形影不离的好帮手、好朋友。
那时候乡村很少能见到自行车。间或逢年过节,走亲访友,见到我骑自行车乡亲们都投以羡慕的目光。此时,我从心底隐隐的平添了几分自豪感和知足感。告别自行车,开启摩托车,我是在不经意间转换的。就像季节更替,不知不觉换了一个季节似的。
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,交通基础设施的改善,思想的开放,人们对自行车的慢节奏已不适应,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,城乡道路上的自行车明显少了,代之而来的是摩托大军。
我感到再不换车,就要落伍了,就可能被时代边缘化。在此形势下,我买了第一辆摩托——重庆生产的“宗申牌”,从此由人力车登上了摩托车。在随后的五六年中,我还进行了一次升级换代。
进入新世纪,苹果产业把我县群众带入了致富奔小康的快车道,绝大大多数群众,生活富足、衣食无忧,手头有了可观的积蓄。加上临吉高速、吉河高速相继开通,使我县进入了临汾一小时经济圈。
无论上班、出差、旅游,做生意,下地干活。大家都习惯开车,快捷又方便。车便成为人们心目中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时尚的追求。无形地成为人们存在价值的体现和评判幸福指数的一个标尺。为不显寒酸,我孩子们都拥有了自己的私驾车。
半个世纪过去了。我的私驾车经历了多次升级换代。他见证了我家庭生活的变化,讲述了我人生的酸甜苦辣。我珍爱我的私驾车。